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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多园丁猴哥猴嫂三十年经历17初到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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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篇,

一九九四年三月末,猴哥我俩带着三岁的儿子,从家乡黑龙江的农村坐汽车到哈尔滨,再坐开往大连的火车到普兰店下车,再坐客车到我大姐家。

一路疲劳,到了大姐家倒在温暖的炕上就睡着了。

等醒来后,大姐已做好了饭。

锅盖一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海鲜,鲜味扑鼻而来。

农村的大锅里铺着铁丝帘子,上面摆满了装海鲜的盘子。

大姐早已把饭做好,见我俩睡得沉也没叫醒,把菜饭捂在锅里啥时候醒啥时候吃。

大姐卖菜的地方叫登沙河,是个海边渔村小镇,民风淳朴,当地人热情爽朗,对外来人很是友善。

大姐当天在登沙河市场卖完菜买了海鲜,有海螺,扇贝螃蟹等等,还有海肠,等猴哥我俩来了做给我们吃。

这些都是我们没见过的,更别说是吃的了。

第二天大姐带我们步行到我三姐家去看看。

三姐家村东有一条蜿蜒流淌的河,冬天也不结冰。

我们在几根木头搭的简易小桥上走过,猴哥好奇这河水不上冻,感叹这要是在黑龙江早就冻到底了。

猴哥到了三姐家看到新买的这个老房子是石头垒的墙体,好奇心上来了,围着房子转圈瞅,佩服辽宁这地方的盖房师傅,石头砌墙活干的好。

猴哥也说三姐家把黑龙江老家的房子卖了搬来这里生活是比原来强了不少。

我三姐说搬来后,住在这里好多年的邻居告诉她,这座房子有好几十年了,原来房主人是个大地主。

邻居还告诉她说那个地主一生省吃俭用日子过得老清苦了,土改时抄家啥也没有,一点没翻出来值钱的东西,后来地主死了,大伙都怀疑吝啬的老地主房子里埋了好东西。

猴哥在一边听了就说,赶明个我来把地下挖开看看说不定真有好东西呐。

我们听了都觉得好笑好玩,告诉三姐别听村里人乱说了,真要把屋里挖个乱码七糟的,房子倒了就麻烦了。

在以后的多年里,每次我们去三姐家,她都会说有一天她做了个梦,梦见西屋的地下埋了金银财宝。

在三姐家吃完晚饭,回到大姐家第二天一早就迫不及待地让外甥女带着,坐大客车到开发区去了。

到了开发区,外甥女回公司上班,猴哥我俩就在五彩城里转悠。

猴哥也是头一次看到五彩城这么色彩斑斓的地方,眼神里满是新奇和期待。

自言自语念叨,早先咋不知道这地方呢。

我也心里暗自慨叹,不看电视不看新闻,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啥都不知道。

我们看到五彩城里有好多的黑龙江农村人,他们好几年前就来到这里,做点小买卖日子过的也都很不错。

走走转转,碰见卖水果的聊一会,问问这问问的。

看见卖雪糕的买根雪糕,边吃边唠唠嗑,又知道点信息。

见过的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在老家种地没剩头,现在出来挣着现钱,老家的土地出租出去还有收入。

猴哥这一趟到了开放区目标很明确,就是想盘下一个小饭店。

猴哥说出来就是想挣钱的,坚决不去打工。

在五彩城里再次去了上次说过的孙大哥食杂店。

孙大哥见到猴哥,一听说话唠嗑,直夸猴哥是个踏实过日子人,肯定了我们从老家出来是对的,说:早来开发区比晚来强,晚来比不来强。

还举例子五彩城里谁谁做小买卖现在挣了多少钱,原来在老家生活可困难了。

那时五彩城里好多门牌上都写着黑龙江某某什么公司的,好多东北各地的政府机构在五彩城里都有办事处。

开放区成立已经十年了,我们在老家一点都不知道东北还有这么发达的地方,我没结婚前看电视上播报广东深圳是经济特区,从没想到大连还有经济技术开发区。那时候真不知道经济特区和经济开放区的区别在哪。

我俩心里都在想早点来好了,不过现在来了就好好的干点啥,别干不成钱没挣着,家里的地再没种,那可就糟糕了。

看着眼前五彩城商业街上的繁华景色,可没有一点是属于我俩的,未来啥样一点谱都没有,心里的压力其实老大了。

那天我们在孙大哥的店里出来,就在五彩城里转来转去的看地方。

五彩城的建筑风格很好看,起码以前是没见过这样的洋气的房子。

建筑的墙壁上都是彩色漫画,很多楼房不高,三四层那样,一楼都是商业,有卖服装的,有到是卖大连海鲜小吃餐厅的,还有一些是歌舞厅,想必到了夜晚肯定是灯红酒绿喧嚣热闹。有些一楼的大玻璃门,向里望进去装修得都很讲究,有的门旁沙发上歪着的年轻人慵懒的望着门前走过的人。

游客也多,熙熙攘攘,商家店铺生意都很兴隆。

来五彩城的大多是外地的游客,在孙大哥的店里还听那个照相的人说,有的游客抱怨五彩城价格高,经商的小贩们理直气壮的回怼游客说:开发区就这价。

不管走过哪条街道,空中都飘荡着歌声,音响的音质特别清晰,放着当时的流行歌曲《萍聚》《无言的结局》还有其他的几首,好听。

当时只知道好听,但不知道啥名字,好长时间后买了录音机和磁带,才知道歌名,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在五彩城的另一条街心,有座八角的亭子,里面也是一个冷饮杂货店。

猴哥我俩进去买面包吃,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慈眉善目的,说起来也是黑龙江尚志来的。

在这跟大姐又了解了一些做小买卖的信息。

在亭子里呆着说了半天的话,面包也吃完了,猴哥我俩就跟大姐道别走了。过了一条街突然想起来光顾说话了,吃完面包没给钱。

赶紧回到小亭子连说对不起忘了,大姐说没事都是黑龙江老乡。

每天在开放区五彩城里转来转去的寻找开小吃部的地方,看见在五彩城靠近东区的一处建筑楼梯下,有个小屋写着对外出兑。

猴哥就先打电话联系,结果打电话找不到人,被支来支去好几天跑了好多个地方也没找到房子的真正主人,接触的几个人都是想从中间挣点差价的,都不是房子的真正主人。

搞不明白就去孙大哥店里问咋回事,孙大哥说找不到房子真正的主人千万不能租,会惹出麻烦的。

我俩当时是把儿子放在我大姐家,白天从我大姐家村口坐大客车到金州第二汽车站,再坐二站到开发区的小客车,晚上再坐同样的路线回去。

就这样跑了好几天也没个头绪,来回的奔波很累心情也焦虑。

外甥女周末又带我俩到五彩城东面有个封神榜宫,那附近有很多小饭店,大多数都写着往外出兑。

我俩又在那里挨个的看起来,有的房子里有人就直接问,有的没人就把留在门窗上的电话号码抄下来,再去找公用电话打过去。

当年建开发区开始建区时,就在五彩城附近建了好几个旅游主题景点项目,什么西游记宫啊,封神榜宫还有历险宫。

一看见封神榜宫,我就心里祷告,姜子牙姜太公你是我家老祖宗,您老人家保佑我这个后代吧。

对自己前方未知渺茫,蹭点姜太公的神威,增加点自信,减少些恐慌。

封神榜宫这座大建筑的下面是个斜坡,坡下面靠马路旁的原来一溜的商铺房子都拆了,坡上面挨近大建筑的还有十几处临建房,有一半不营业了写着往外出兑。

外甥女那时十七八岁,她认识有个形状是个大圆球饭店的小老板娘,年龄和她差不多少。

外甥女带我们进去聊天,小老板娘说她那个店往外出兑,好像要价一万二或者是一万一多。

大圆球里面设施全,桌椅板凳,屋里装饰都挺好,有点蒙古包的风格。

大圆球的旁边还有一个简陋的苦土板房,要价二千多,房子里面堆了杂物,破破烂烂的,原来是旁边饭店的仓库。

饭店被人买走,新主人不要这个仓库。

猴哥我俩就看好了这个大圆球饭店,就跟小老板娘谈。

谈了好长时间,期间还把孙大哥找来给看看咋样,这个地方主要是招待来封神榜宫旅游的游客,还有当时开放区跑大连市内的小客车,这里是大连开往开发区小客车的终点站,还有往开放区东面的几个乡镇的小客车中间也要在这里停靠,人流确实不少。

大圆球饭店是想往外出兑,但价格不松口,猴哥我俩只有五千块钱,就想能谈下来先付一半,剩下的猴哥回老家把四轮车卖掉回来再给完,欠的钱给补利息。

我俩要给九千,小老板娘不干,少不了一万一。

这一次又没谈成,当天晚上又坐车回我大姐家了。

第二天我俩出门走时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兑一个饭店下来,这样实在跑不起了,就把被褥简单行囊带上。

儿子还是留给大姐带着。

这次打算的是直接到开发区封神榜宫,能把大圆球谈下来更好,谈不下来就把那个小苦土板房买下来,手里的钱够了。

最先看好的五彩城里那个房子,现在看来没希望也等不起了,决定放弃不再去了。

结果当天大圆球没谈成,猴哥不耐烦了,直接把那个二千多破房子买了下来,啥手续都没有。

房主人拿钱走后,猴哥我俩就开始收拾,到开发区马桥子市场买来清洁用的扫帚刷子之类的工具。

清扫,擦洗窗子玻璃,又买了涂料把屋里屋外刷了一遍。

忙完了两天屋里的清洁收拾得有点样了。

锅碗盘碟等都是孙大哥在金州的家里拉来的,他家以前开过饭店,厨具一应俱全,现在都闲置在家,一整套都被拉来了。

孙大哥和大嫂人特别好,告诉先借给我们用着,等小吃部挣钱了再把钱给他们。

然后我俩又到金州大厦花一千多元买了一个冰柜。

在农村哪用过冰柜,都不认识啥是冰柜,旁边饭店女老板告诉我俩说开饭店必须得有冰柜。

忙了三四天都弄完了,我用红油漆在门框上面的墙体上,写了几个字,就当是牌匾了。

名字是猴哥起的,我们老家村子的名字叫兴盛,猴哥说就叫兴盛小吃部吧。

小吃部的面积不大,前面有个十多平方,放了两张圆桌子,就是最简易的靠边站,后面窄窄的一个小厨房,煤气灶和煤气罐也是在孙大哥家拉来的。

靠近厨房有块空地,大约有两米多长,不到两米宽,猴哥在周围拆的乱七八糟的废墟上捡来一些破板子和油毡纸,借助这边的墙体,接盖了一个小房子,下面支起几块板子,做了床铺。

这算是暂时安顿下来了,小吃部太小了,也没钱请厨师,自己干。

现在想起来,猴哥我俩是真虎超超的,两个农民几乎没去过饭店,就敢开小吃部。

无知者无畏,这句话用在我俩身上挺合适的。

开业了,也没放鞭炮啥仪式没有。

门前是车站人来人往的,还有来封神榜宫玩的游客,开张后还真有人来吃饭。

每天上午炸好几盘花生米,再拌两样小菜。

炒菜就是西红柿炒鸡蛋啥的,来吃饭的也不点肉菜,几乎都是煮面条,煮馄饨。

瘦肉切成丝炒好一大盘子,来客人了把面条煮好了,下点青菜,上面再加上一筷子肉丝撒点胡萝卜丝点缀一下,就是一碗肉丝面了。

还有混沌,在市场买回混沌皮,现成的肉馅,韭菜切碎拌好肉馅包混沌。

到现在都忘了一碗面条多少钱,一碗混沌多少钱了。

好像是两块钱,记不清了。

记得有一次来了两个女游客,说是来自哈尔滨我们家附近的,心想这是老乡啊,可得多给下点面条,结果端上来面条太多了,成了一坨。

那两个女的,只吃了几口留下钱就走了。

我出来一看心里很过意不去,好心办了坏事,还是像平时正常那样做就好了。

小吃部开张后,猴哥要回黑龙江老家接女儿,再想法把四轮车卖掉,好把借的钱还上。

猴哥那天中午是坐门前广场上的小客车去的大连,我正在忙活来吃饭的客人,煮面条煮馄饨的,也没顾上送猴哥。

忙过了饭时,已经到下午两点多了,猴哥坐的火车是四点多的。

我心里突然难受起来,就想坐小客车去大连火车站找猴哥。

我看看表,我坐车到大连火车站后,离火车开车的时间也没有多少富余了。

可我心里空唠唠的,自从结婚后一直在一起几乎没离开过,平时两人也闹矛盾也生气,但心里还是很依恋他的。

此时就想去大连,在火车开之前再看见他,说会话也好不说话也好,就是想去。

哪怕只有几分钟,也想看见。

我嘱咐外甥女看门,我就坐上了去大连的小客车。

到了大连火车站,到处是人流涌动,火车站外的广场上赶火车的乘客穿梭往来,卖吃的喝的小商小贩们此起彼伏的招揽生意叫卖声,夹杂着火车站大喇叭播报的车次声。

我站在火车站外的广场上,在周围黑压压的人群中搜寻猴哥。

其实能见到他的机会挺渺茫的,那时没有手机,光凭眼睛在偌大的火车站找个人不容易。

也想不到去广播站给广播一下,刚从农村出来见识少胆子也小,真想不到这个办法,即使想到了也不敢去,怕被拒绝。

再说我这个找人的理由也不太好意思说:男人走了舍不得想再看一眼?

眼看时间离猴哥坐的火车,开车时间越来越近了,我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来回的走动,茫然地看向四周,四周乌泱泱的都是人。

我的心沉下来,已几乎不抱希望了。

我在一层的人群中搜寻了一圈,没有。

再抬头看向二楼时,突然望见猴哥正靠在栏杆上往下望呢。

那种惊喜的感觉刹那间涌遍全身,鼻子发酸眼泪要流出来。

我发狂般大声喊叫他。

猴哥听到喊声看见了我,从他的脸上也看到了惊喜和兴奋。

我赶紧跑上了火车站外的二楼平台。

猴哥说马上就要检票了,他心里闹吵吵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想到站外看看。

刚站在这里,就听到了我的喊声。

那一刻也没有啥话说的,就是心里很疼惜的感觉,依依不舍。

我俩就拉着手站在大连火车站外的二楼平台上。

直到广播里喊时间已到,请旅客上车,马上就要停止检票了。

看着猴哥走进了火车站里,我才离开。

那年我虚岁二十八,猴哥虚岁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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